不久以前我曾經寫過一些小事有關街友,今天又想起了他們,順手記下。
墨綠上衣的男子
門旁邊有一位小哥,很長一陣子幾乎天天都在那裡。最近這兩個月比較少來,待的時間也不長。我記得他第一次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是八月隆冬。他沒有放一頂帽子,也沒有任何紙板。或坐或臥,或行或止,他就是在那方圓不到200米的小地方生活著,沈默的生活著。他離開我也沒有發覺,直到某一天我在擦門的時後才想起很久沒看到他了,但過了幾天之後他就又回到這個街區。
他提著一個不能拖行的行李箱,依舊是熟悉的墨綠色長袖上衣,但原本正常的褲子已經鬆脫如小賈。那一天的晚上,我看到他把所有的零錢齊整的擺在小毯子上。而他跪著,一枚一枚的數。晚間十點十分,我結束了賣笑的一天,見著他坐在長椅上,雙眼看著很遠的前方,用很慢的速度啃咬著麥當勞。
亞洲人
亞洲面孔的街友很少,他是其中一個。蓄著很東方的小鬍子,身材矮小,有著似乎是丹鳳的眼睛。我在不同的幾個點看過他,但距離也都不超過500公尺。他總是抱膝坐著,直視著前方的一個點,我想應該是看著放錢的小帽吧。
有天我走路不看路,不小心踢著了他的小帽,那天我給了他兩塊錢。
他是唯一進來店裡表現正常街友。兩次,都是想把小零頭換成大硬幣,我不太知道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但不重要。
有一天一個白人男子給了他20塊錢。
帶狗的女子 一 二 三
帶狗的女子一,固定的角落是在雪梨 anz world square branch
坐在銀行邊上是很聰明的選擇,那半年來往world square 跟 regent place的日子,我看著不少從銀行走出來的人從還在手上的錢包裡掏出硬幣或紙鈔給她。
帶狗的女子二,有天我的pizza吃不完,把一半分給了在路上的帶狗女子二。
帶狗的女子三,我家十字路口邊上有一家24小時開著的餐廳,而那位女士時常坐在路口邊上。喝醉的人們拋出他們的零錢、吃不完外帶的情侶好心地把食物給了她,不得不說某個喝開的夜晚,我似乎給了她五塊。
讀書的人
我喜歡把錢給讀書的人
偽嬉痞男子
他喜歡放著很大聲的音樂,偶爾會在路邊打坐,很久以前他偷了我的東西。很久以後他又進來,我裝作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使用我與你無法溝通的技法把他轟出去。
在萬惡城市裡,我是生活在中底層的人,拿著很不怎麼樣的薪水,過著且看且走的生活。對於那些在路上的人們釋出的善意不只是付出金錢而已,更是可憐我自己,可憐可憐,都辛苦的我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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